“陈先生辞采粲然,我不及也。不过敢问先生,东宫冒险调兵,利在何处?”
陈启铭稍一迟疑道:“利在护王揖。”
陶睿又问:“护王揖之利,与私调兵之害,孰重?”
陈启铭不能答。
陶睿不再看陈启明,面向巴东王,声音坚定:
“下官以为,若张钰出兵,乃由预谋,则调动张钰之人,必非东宫!”
巴东王听着下属争论,指节缓缓叩击着太阳穴,见首启争端的郭文远反而一言不发,便问:“郭先生怎么不说话?”
郭文远不疾不徐地一拱手:
“在下愚钝,实在无法推知张钰背后之人,也无法判断张珏追贼之事真伪,但在下以为,这都不重要。”
巴东王皱眉:“怎么说?”
“定策之初,在下说过,‘我等做贼,当计最坏,而不可计之侥幸’,今日在下重提旧话,愿王爷从此刻起便做最坏之打算,着手准备应变。”
“此言甚是,臣附议。”
“臣附议!”
“下官附议!”
孔长瑜等人纷纷赞成,唯李敬轩长跪在地,低头不语。
巴东王手掌伸握再三,虎眸闪烁不定,突然问道:
“李敬轩,你之前说有一策,说来听听。”
李敬轩叩首道:“臣不敢妄言。”
巴东王乐了:“哎呦,你这是有怨气啊?”
李敬轩伏地不起:“臣不敢。”
巴东王没好气道:
“骂你是要继续用你!你计策不成,骂还骂不得了?本王要真嫌你无用,早把你扔江喂鱼了!还容你在这儿‘臣不敢’、‘臣不敢’的耍性子?让你说你就说,再跟个娘们儿似的,本王锤你!”
李敬轩又遭了骂,但这次反倒欣喜起来,脸上顿时有了神采,马上直起身,声音也生动了许多:
“臣岂敢有怨气?只是臣所言,与众意相左,是以不敢直陈。”
巴东王笑骂道:
“少他娘地装模作样!你李恭舆什么时候怕过相左相右的了?看来这是又有‘奇策’了,说吧,本王听听看,你能左到哪去?站起来说,不必跪着了。”
“谢王爷恩典!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