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地窖时,柳氏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雨水打在伤口上,她的身体不住颤抖。张君宝用身体为她挡雨,三人躲在墙角阴影处观察动静。
“前门有四个护院把守。“王氏虚弱地说,“后门只有一个,但每半个时辰会有人来换岗“
张君宝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他必须在这段时间内解决后门的守卫。
“在这里等我。“他将妻儿藏在一堆杂物后面,抽出随身的小刀。
雨越下越大,后门的守卫缩在屋檐下打盹。张君宝绕到他身后,一个手刀劈在对方颈侧。守卫闷哼一声倒地,他迅速将人拖到草丛里捆好,塞住嘴巴。
回到藏身处时,王氏正用衣角蘸雨水给平乐擦脸。孩子微弱地咳嗽着,眼睛半睁半闭。
“走!“张君宝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搀扶妻子,三人踉跄着向后门移动。
眼看就要到门口,忽然一阵犬吠声响起。张君宝心头一紧——李府养了两条恶犬,平日都用铁链拴着。
“跑!“他推着妻儿向外冲。
一条黑影从侧面扑来,尖利的牙齿咬住了张君宝的小腿。他痛呼一声,本能地踢向恶犬腹部。另一条狗直奔柳氏而去,她护着平乐,被扑倒在地。
千钧一发之际,张君宝抄起墙边的铁锹,狠狠拍在狗头上。恶犬哀嚎着松口,他趁机又是一下,直接打断了那畜生的脊梁骨。
另一条狗见同伴倒地,竟畏缩着后退了。张君宝不敢恋战,抱起妻儿冲出后门,消失在雨夜中。
他们在山上的破庙里躲了三天。张君宝采来草药为妻儿疗伤,平乐的高热终于退了,王氏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但她的腿伤恐怕会留下残疾。
“君宝,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王氏靠在草堆上,轻声问道。
张君宝添了把柴火,火光在他坚毅的脸上跳动:“我把你们送回老家,然后我要告发李茂才。“
“你疯了吗?“王氏抓住他的手,“当今侍郎是他姐夫,谁会为我们做主?“王氏经过这次劫难以后,变得不是那么地英勇无畏了。
“听说朝廷派了巡查御史,不日将到我们县。“张君宝眼中燃起希望,“这一年来李茂才欺男霸女、强占田地、放高利贷逼死多少人命我要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