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找他,就为了问这些问题吗?她在关心他吗?
芬尼安否认了她的说法,“不,我并不难过。”
“那你就是讨厌我咯?”零零并不在意他的反驳,“我为你流过两次泪,我知道你是悲伤的。”
她的话就像是一个毒苹果,芬尼安明知道那有毒,却还是要尝上一口。
他可以在暗地里说一千次一万次讨厌她,却无法在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更别提是承认了。
但是零零的后半句话却让芬尼安有些恍惚:两次落泪,不是只有一次吗?
他无意识的回忆着,想起了在“梦”里她落泪的场景。
原来第二次就是在那个时候吗?
他掐上了她脖子的时候,原来他自己在悲伤难过吗?
他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样子,只是呆呆的回答着她的前半句话,“不,我不讨厌你。”
他开始胡言乱语,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说了什么。
“你……当初不告而别,首领和我们都很担心。”
“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你……”
“你知道吗,我很痛。”
无论是剥离出自己的精神体,然后安装到机器上,还是强行要把小雪花安到自己的精神图景里。
他很痛苦,很痛苦。
直到现在和她面对面坐着,那些后知后觉的、一直隐藏在他灵魂里的痛苦才浮出水面,攀上了他的身体。
他低下了头,第二次在她的面前落泪,“我只是,太痛苦了。”
他不是非要讨厌她,也不是非要报复她。
他只是等待得太痛苦了,承受的太痛苦了。
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让自己不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