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墨海翻波吞笔锋
\"如是!\"陆观海的惊呼混着茶香撞破窗纸时,柳如是已被吸入画中。但见她手中狼毫化作墨龙,龙首吞向维摩诘的眉心,而居士座下的狮子竟变成恶蛟,利爪撕扯着画中\"不二法门\"的匾额。更骇人的是,画阁四壁的《茶经》刻纹正在剥落,每片木屑都变成毒龙的逆鳞,钉入柳如是的后颈。
他望向案头未干的画稿,发现柳如是竟在维摩诘的茶盏里,偷偷画了沈青禾的婚服恶蛟纹——那是她前日在总督府所见的执念残影,此刻正顺着墨色,在经变图中滋生出\"执相魔\"。陆观海咬破指尖,将龙血混入泉州老茶,茶汤竟在砚台里凝成《心经》竹简,每片竹片都刻着他与柳如是在德化窑共悟的\"无心\"偈语。
二、茶雾为笔绘真空
当柳如是的狼毫即将戳破画中\"空\"字,陆观海突然挥袖,将整砚茶汤泼向画壁。茶雾在空中凝成巨笔,笔锋是德化白瓷烧制的无相茶盏,笔杆是开元寺千年老桑的枝干,笔尖流转的,正是清水岩的涅盘茶露。
\"画空非空,是名空相!\"他凌空书写六字真言,茶雾笔竟在《维摩诘经变图》上撕开裂隙,露出画中画——真正的维摩诘居士坐在茶汤组成的莲台上,手中茶盏倒映着柳如是前世巫女的模样,衣袂间绣着的不是经文,而是她在巴达维亚港画的《香料茶船图》。
三、魔相现前炼心灯
柳如是感觉有万千墨手在撕扯她的笔锋,每只手都戴着荷兰总督的金戒指,掌心刻着\"瓷贵茶贱\"的魔纹。但当陆观海的茶雾笔点在她眉心,识海突然亮起——她看见自己在德化窑烧制无相茶盏时,瓷土中混着的不仅是茶末,还有沈青禾婚服上剥落的恶蛟鳞粉。
\"原来我的画,早已被权力执念染了墨\"她喃喃自语,狼毫突然脱手,化作墨龙扑向茶雾笔。陆观海却不慌不忙,将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