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绾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但想来凌太后的情况可能不太好，也只好点头。
见容珩的步伐渐渐远去，苏清绾提在嗓子眼儿的心才渐渐消散，只是有些沉重。
她虽然不甚喜欢凌太后，但到底也是这座后宫之中难得疼爱岁安的人。
在岁安没有长大之前，她并不想女儿失去一份弥足珍贵的疼爱。
苏清绾拉着岁安的小手正欲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目光。
像狼一样。
她才蓦然想起，还有康瑾之这个故人在这里。
缓缓转过身去，却见康瑾之一脸落寞地坐在紫檀椅上，“阿奴，好久不见……”
稀碎的垂发遮掩住康瑾之的神色，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
阿奴，是当日康瑾之救她时，她自己随口胡诌的一个名字。
也是自己率先提出的以身相许。
“好久不见。”
苏清绾蠕动着嘴唇，握着岁安的手都沁满了汗珠，黏黏糊糊的。
看着苏清绾颤颤巍巍的样子，康瑾之心中有些后悔点出这个名字。
这是他与她独一无二的小秘密，给容珩生了女儿又怎样，还不是不知道。
“嗯——”康瑾之微微点头，随口道“让我做你的刀，为你登上皇后之位扫清所有障碍。”
说罢，也不待苏清绾回应，步履踉跄地走至殿外，一向混不吝的京城魔王竟是红了眼眶……
他害怕再晚一点，一个大老爷们就在苏清绾面前哭出声来。
丢人。
抬眼看了眼湛蓝的天空，康瑾之才幽幽离开。
纵使不能与他的阿奴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他的阿奴定然是要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譬如皇后之位。
认义女，为她所用都是他对她的补偿。
是他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