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摇摇头:“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不修改仪注我是不会进北京城的,请礼部员外郎即刻回京禀告太后。”
梁储想起汝王之言,突然明白了:只要正德没有在生前收养儿子,那朱厚熜就是第一顺位的天子继承人。朱厚熜用不着感激任何人,任何人都没有拥立之功!迎奉团只有微不足道的迎接之功,这个破功劳还不如伴驾正德南巡的功大!自己这趟白来了。
杨廷和失算了,朱厚熜不欠他的情!
礼部员外郎内心骂骂咧咧又骑马直入北京来到皇宫内的文渊阁。
慈寿太后没有吃晚饭就急匆匆乘步辇来到熟悉的乾清宫偏殿坐定。三位阁老、司礼监众太监已经在珠帘外守候多时了。
“杨老先生,嗣君怎么说的?”
杨廷和跪在座下,闷声回禀道:“兴献王殿下坚持不以皇子身份入宫!”
张太后内心已有预料。现在大臣与朱厚熜都骑虎难下,这就显出张太后的重要性了。
无论朱厚熜以什么身份入宫、登基,都不影响自己是皇太后。
太后很理智地说道:“别让朝廷成为万民之笑柄,别让列祖列宗震怒。皇帝之位每空缺一日,天下就多一分动荡的可能!”
杨廷和急切说道:“老娘娘千岁!”
张太后这几天很上火,声音沙哑说道:“老身能怎么办?大明没人能当操、莽,也没人当得了伊、霍!”
杨廷和说不出话,将额头触在金砖上,然后直起身来摘下梁冠露出白发稀疏的脑袋,流着眼泪说道:“微臣,愧对大行皇帝重托,愧对太后信任,愧对大明列祖列宗!”
蒋冕、毛纪连忙按礼节劝道:“石斋不可!石斋莫要说气话!”
张太后神态萧索:“杨老先生,遗诏那么写,你也没有错!
再说新君未即位你就辞职,这不是给他难堪嘛!世人又会怎么评价你?杨老先生,相忍为国吧!莫要让人说天家凉薄,亏待重臣!”
张太后从珠帘后打量一下内阁和司礼监诸人,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说的吗?”
蒋冕毛纪叩首道:“任凭老娘娘圣心独裁!”
张太后有气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