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们高喊:“起来了起来了,村长通知挨家挨户告知到位,大伙都快警醒起来,洪涝即将到来,老天预示,专家预测!”
他们喊着十分专业的口号,敲着锣鼓,从村头走到村尾。
这估计也是赵村长宣传。
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晒谷场上已经挤满了独轮车和驮着棉被的毛驴。
赵村长也不例外,一样的搬迁架势,一车鼓鼓囊囊,他举着扩音喇叭,对聚集到齐的村民大声叮嘱:“党员带头!青壮年搀老扶幼!七点二十的船,都依序上船,别忙、别乱。”
南向晚也在队伍当中,她孩子多,只能前头绑一个,后头背一个,剩下一个则放在板车上。
而邓承先推着板车,外婆提背着行李,他们随着队伍不断前行,却又忍不住回头望向祖屋,眼中尽是不舍。
南向晚见他们神伤难过,便安慰道:“外公,外婆,等这一难过去了,我们还是会回来的,无论如何,家人在,家就在,哪怕失去了也能重建恢复……”
“是啊,晚晚说的是。”邓承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邓家坳的人不少是第一次离开家乡,心头不仅有难以割舍的情感,更有对这一次洪涝的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