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那股寒冽的气息不减反增。
浓墨幽暗的眸子微眯,薄唇紧抿,盯着怀里的人看了半晌,默不作声地把她的身子从腿上抱到了椅上。
如此说来,他才是那个“侍寝”的。
白日里被抛之脑后,夜里便让他洗干净去陪她安寝。
宋稚绾一怔,双眸眨巴眨巴。
又故技重施,钻回了他怀里:“不坐椅子,椅子硬。”
“娇气。”
虽嘴上说着,可萧琰到底也没再把人放下去,托着身子挪了挪,继续心无旁骛地看起了折子。
长桌上的折子一边是批阅过的,摞得像座小山,另一边是还未批阅的,只剩寥寥几本。
萧琰埋头苦干了一下午,萧漠承一个月堆积下来的,他三五日便看完了。
“哇——”宋稚绾随手拿起一本,瞧见上面红红的朱批,“太子哥哥好生厉害呀,这么多折子都批完啦。”
马屁拍得一点儿也不真诚。
可听在心里,却让人觉得好受许多。
萧琰舒展皱紧的眉心,语气也不知不觉间温和:“乱拍马屁,跟谁学的?”
“无师自通。”宋稚绾骄傲地仰起头,“太子哥哥不爱听吗?”
萧琰扔下一本折子,诚实道:“爱听是爱听,只不过……”
“什么?”
他眉眼含笑:“只是……今今这一身猪肘子味,熏着孤了。”
宋稚绾双眸缓缓放大,不可置信。
她方才晚膳时的确吃了猪肘子,那猪肘子是金玉楼的新菜品,先卤后炸,再沾上秘制的酱料,肥而不腻,别提有多香了。
宋稚绾连忙低头在身上四处闻着,可她自己闻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羞红着耳根,一头往萧琰怀里撞去:“这又不臭,太子哥哥不许嫌弃我。”
瞧她多蛮横。
往日里嫌弃他时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浴堂里,轮到自个儿了,又不许人嫌弃了。
萧琰任她在自己怀里拱着,把手边余下的几本折子都看完。
正巧王忠带着侍从送膳来了。
萧琰只瞧了一眼,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