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宋稚绾根本不进她话里的套,“你从第一句话开始便对我冷嘲热讽,我还不能生气了?”
“当然可以,您可是郡主。”胡忻玥掐紧手心,“可您就算是郡主,也无权干涉太子后院之事。”
宋稚绾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屑:“你进太子哥哥后院了吗?没进你说什么?”
胡叔,你在天之灵莫要怪我。
是非对错,相信您自会看得见。
树杈上。
苍渊让苍一举着墨汁,手里写得飞快,墨汁乱溅,苍一看傻了眼。
他探头一瞧,嗬哟!
连小主子那声“呵”也记上了。
亭下。
胡忻玥是极要脸面的,接二连三被这般呛了回来。
神态也端不住了,狰狞中透着浓浓的不甘:“同是为国献身的将士遗孤,凭什么你就能得封郡主,入住东宫,享一生的荣华富贵,我和我母亲就要受人欺凌,过着贫苦的日子?”
“连如今我要当太子侍妾,你也想拦我。”
“宋稚绾,我和你是同病相怜,你这般对我,就不怕遭天下人唾弃吗?”
发上的金钗耀眼夺目,宋稚绾自始至终,端庄的仪态也未曾松懈半分,背脊挺直,目光冰冷坚毅。
一步步朝胡忻玥逼近:“天下人唾弃?我怕这天下人做什么?”
“我宋氏一族皆献身在军中,父母亲身先士卒,无一幸存。”泛红的双眸中印着多年前的惨状,字字泣血。
“敌寇的长枪扎穿我父亲的胸口,他不敢倒下,目睹我父亲惨死,我母亲也来不及悲伤,一力指挥着将士将敌寇抵挡在关外。”
宋稚绾望着胡忻玥颤动的双眼,冷得刺骨:“你说,我怕天下人做什么?”
胡忻玥慌了神,“我、我说了,我没有想抢你什么,我只是想要回我那份……我父亲也是将士……”
宋稚绾掀起眸子:“那你呢?”
“我什么?”
胡忻玥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了,硬气道,“我也不差,自小便习武,若有朝一日边关战乱,我也可以上阵杀敌。”
“那你杀过人吗?”宋稚绾歪头看她,纯真的面孔倏然浮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