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寡妇疾步匆匆行来,刻薄嘴脸竟难得露出谄媚的笑。
“小姐大喜,国公府派人来接你回去了!”
江宁一时间有些怔愣,还以为是身体太过疼痛出现的幻觉。
三年了。
国公府怕不是早把她忘了,怎么可能会来接她?
刘寡妇的拉扯却将她拉回现实,“小姐快别傻愣着了,可别让人等急了。”
江宁被匆匆拉回家中,简单洗漱换上刚来时的衣物,直到坐在马车中,她还有些恍惚。
直到看到那个人。
她的长兄,江行。
三年未见,那抹身影越发高大挺拔,更有了独当一面的坚韧成熟。
见到江宁时,那张俊逸的脸却瞬间冷了下来,看向她的目光里带着些复杂。
他打量着她。
彼时的江宁,像春日盛开的灼灼繁花,娇艳明媚的夺目。
现在再见,娇花已然枯萎凋零。
三年没见,少女的身形越发消瘦,面色蜡黄毫无血色,曾经灵动的双眸变得空洞麻木,仿若一潭死水,再不见半分光亮。
江行不自觉微皱了眉头,“不过三年,你怎么弄成这样?”
似是想到什么,他眸光忽而变冷,“怎么?你故意将自己弄成这样,是又想陷害到梦儿身上,说她虐待你?”
“看来三年的教导还是太短,竟让你半分长进都没有!”
江行一甩衣袖,直接就断定了江宁的恶毒,却对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视若无睹。
江宁呼吸有一刻的急促。
原本以为一颗心早就麻木了,再不会对他们有所期待,却还是被江行的话语刺痛了一下。
这是从小最疼爱她的长兄。
他曾说,要把天上的星星月亮摘下来送给宁儿,也可以不远万里寻求稀世珍宝,只为哄她开心。
可这样一个人,也为了江如梦,生生将她从高桥之上推了下去。
三年,对他们来说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江宁却是每时每刻承受着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折磨。
刘寡妇的虐待,爹娘和兄长的狠心不闻不问,曾让她日夜以泪洗面。
眼泪流干了,心也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