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远凝视了她几秒,“许瑾禾,你偏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那你就当我斤斤计较好了,”许瑾禾不想陷入自证陷阱,甚至懒得多说,“想必季总这么宽容大度的人,一定不会出尔反尔。”
她嘴中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季修远死死盯着许瑾禾,在他印象里,许瑾禾几乎从未忤逆他的话,对他一向百依百顺,这段时间他受到的冷眼比过去的五年还多。
耳机里的声音越来越聒噪,他心烦得厉害,干脆一把扯了下来,猛地拽住车窗,“许瑾禾,你偏要这样吗?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今天就是不让开,你能怎么样?”
看着对方蛮不讲理的态度,许瑾禾眸中冷得像是含了冰,“你不过是随便找人帮忙挑了几个首饰,买了束花,假惺惺地说了几句话,怎么就低声下气了?”
如果这就叫低声下气,那她为他通宵不睡,为他一头扎进厨房和药房,为他一次又一次放下尊严算什么?
算她贱吗?
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季修远神情一愣,声音磕磕巴巴起来,“你怎么知道……”
许瑾禾轻笑一声,声音缥缈似要随风一同散去,“季修远,这五年来,你但凡对我用心一点,我们都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不喜欢百合,也从未对季修远掩饰过,可那款心形项链上却是百合纹样。和她损坏的项链相像,却又纹着她讨厌的百合,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
知道她的项链坏了,又知道她讨厌百合的人,想来也只有谢知意了。
许瑾禾甚至不敢细想,弄坏她项链的罪魁祸首,为她精挑细选她厌恶的礼物,这其中的意味有多么讽刺。
而季修远,哪怕到如今的地步,甚至都不愿自己花心思挑选礼物。到底是什么人,相处五年却不知爱人喜恶,甚至一次又一次拿刀扎向对方呢?
许瑾禾不想听对方解释,直接对司机喊道,“师傅,麻烦直接开车。”
“既然对方不肯让路,那就直接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