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
该来的果然来了。
前方城门处，一阵骚动。
吊桥缓缓放下。
城门大开。
一大队人马，皆袒露上身，背负荆条，缓缓走出。
为首那人，正是元顺帝。
他身后，跟着同样面色复杂的汝阳王察罕帖木儿，以及一群失魂落魄的元廷大臣。
他们没有携带武器，只是捧着象征国祚的玉玺和降表。
“罪臣……孛儿只斤·妥懽帖睦尔，率伪元一众罪臣……”元顺帝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几乎不成调，“恭迎……恭迎大明皇帝陛下……天兵入城！”
他将额头重重叩在冰冷的土地上，身后的群臣也跟着叩首，动作僵硬而绝望。
寂静。
战场之上，只有风吹过旗帜的猎猎声。
五十万明军将士，默默地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曾经不可一世的蒙古统治者，如今赤膊负荆，跪地请降。
陆晨面无表情，只是抬了抬手。
“陛下？”身旁的杨逍低声请示。
陆晨没看他，目光落在跪伏的元顺帝身上，又扫过他身后同样跪着的汝阳王。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放礼炮。”陆晨淡淡道。
“礼炮？”杨逍一愣。
“嗯，迎宾的礼炮。”陆晨语气平淡，“给汝阳侯，接风洗尘。”
“遵旨！”
传令兵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明军阵中，朱雀军方阵的上百门火炮，调整角度，炮口斜指天空。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响彻云霄。
没有炮弹飞出，只有巨大的轰鸣和硝烟。
这突如其来的“欢迎仪式”，让跪在地上的元廷君臣吓得浑身一哆嗦，好几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元顺帝更是面如土色，以为明帝是要先声夺人，炮决他们。
唯有汝阳王，在炮声响起时，身躯微微一震，随即恢复平静，只是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炮声停歇。
陆晨这才示意了一下。
新晋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