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小精灵突然举起机械臂,掌心躺着颗缀满晶簇的种子,“从祭坛残骸里捡的,能量波动很像”话未说完,种子突然爆裂开,银蓝色的绒毛如蒲公英般腾起,每根绒毛末端都映出森林各处的画面:干涸的溪流重新漫过鹅卵石,被石化的蘑菇群正渗出露珠,三百年前被砍伐的巨树桩上,嫩芽正顶开结痂的树脂。
“是世界树的种子。”新守林人不知何时划着小船靠近,草帽檐下的眼睛泛着湖水般的清冽,“星图崩塌时,它吸收了所有残留的痛苦锚点。现在需要”他从腰间摘下皮质水袋,倒出几滴琥珀色液体滴在种子上,“用未被污染的晨露浇灌,再埋进初代守林人的坟冢。”
夏晚晴注意到少年腰间挂着的银哨——和沉船里小女孩玩过的那只一模一样。当她开口询问时,少年指尖摩挲着哨身刻痕:“这是我父亲的遗物,他临终前说,哨音能唤醒沉睡在根系里的记忆。”说着他将哨子凑到唇边,清越的音调如涟漪荡开,岸边的蕨类植物竟成片倒伏,露出藏在根系间的石质墓碑。
墓碑上的铭文已被苔藓覆盖,霍比特人用匕首小心刮去青苔,露出歪歪扭扭的古精灵文:“致我的星星——爸爸永远在树根下等你。”小满突然捂住嘴,她认出这是守林人写给女儿的碑,而所谓坟冢里,埋的不过是一捧蒲公英种子。小精灵的机械眼扫过墓碑底部,投射出全息影像:三百年前那个雨夜,守林人抱着女儿的尸体跪在祭坛前,星光从穹顶坠落,在他发间烙下第一道白发。
“该走了。”新守林人将种子埋进墓碑旁的土坑,湖面的薄雾突然凝结成渡鸦形态,却在触碰到少年肩头时碎成光点。夏晚晴发现他划船的姿势很像沉船里的骸骨——那些被星图操控的“美人鱼”生前或许也是守林人,只是在痛苦循环中被扭曲了形态。
队伍沿着湖畔行进时,小满突然拽住夏晚晴的袖子。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