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将手中的白瓷瓶递到棠梨面前,嘱咐道:“这张羊皮纸背面的字是用西域来的一种药水蘸朱砂写的,专为记录暗账或传递密信所用。我这瓶药粉只需在边角处撒少许,就能让原本的字迹全部显现。但切记用量要少,若是撒多了,整张纸瞬间就会烧成灰烬。”
棠梨忙点头,莫名又补了一句:“药效只能维持半炷香,时辰一到,字迹又会自行隐去。”
棠梨点头记下,小心揣进兜里收好。她看了眼窗外天色,太阳已挂上西山巅,她担心傅廷惦记她安危,可床上那人还需十二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莫名嗤笑一声:“不必作难,你赶紧回,老头我还能省点米面。”
棠梨脸色微红,“前辈,那这人……”
“待她醒后,我将人给你送来,正好我也需要进城采买些药材,老头这穷酸日子过着,酒有一顿没一顿的,到时,看去城里打几两浊酒解解馋不。”说着,眼珠子在棠梨身上滚了两滚。
棠梨轻笑:“那就劳烦前辈了,我提前备上几坛好酒,等着前辈来。”
莫名一张老脸顿时舒展开来。
棠梨回到伯爵府时,天已经黑透,檐角灯笼晃出暖黄光圈,将焦急踱步的身影投在墙上,拉得老长。棠梨突然想到了莫名和春娘,加快了脚底步伐,奔向那抹等待的青竹身影。
傅廷听到动静,顿住脚步,见是棠梨回来了,悬着的心立刻放下,快步上前将人揽进了怀里,“阿梨,你又去红叶山了。下次要去等我一起,前几日那姓左的已认出了你,你独自出门我实在不放心。”
棠梨心里又酸又暖,抱住傅廷的手臂紧了紧。“回去再说。”
两人进到屋内,傅廷吩咐人传饭。棠梨将今天发生的事都和他讲了。
傅廷听到谢夫人偷偷去看了谢兰兰,也是唏嘘,“没料到谢夫人竟能为自己女儿做到如此地步,果然天下慈母心……”,话未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看向棠梨,“阿梨,也不是每个母亲都如此。”
“我知道的。”棠梨截住他话头,垂下眼眸:“这世上原就没有非爱不可的道理。你不必替我担忧,她待我如何,我在灵泉村探得真相那日就已不指望了。”
傅廷轻轻牵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