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缩着脖子一脸讪笑地出了刘蜂的屋子。
片刻后,一只专属于刘蜂传信的信鸽从北杗山马场飞出,直往京城柳家而去。
陈舟立在窗前,看着飞走的信鸽,嘴角扬起一弯冷弧。
虽然有刘大这番说辞,但刘蜂对陈舟的监视和防备丝毫没减少,甚至还夺了他去账房的权利,嘴上说的是:“陈东家,柳大人上次来马场将小的狠狠批了一顿,说您管理马场日常已经够辛苦了,怪小的偷懒将这等烦琐枯燥的记账事宜还让您分担……都怪小的思虑不周,累了东家,今后定不敢再犯。”
陈舟知道这定是柳山河授意,只得乖乖交出了账房钥匙,心里却是暗自焦急,防备他到如此地步,他要怎样才有机会再次接触到账本!
安国公府西院烛火未熄,老国公夫人心绞痛的旧疾反复发作。
这月第三次,国公夫人天未亮就吩咐套车去广济寺上香。临出门时被丈夫拦住,安国公握着妻子的手,温声劝道:“母亲抱恙,你这么奔波实在辛苦。孝心贵在诚,菩萨既知你心意,又怎会拘泥香火次数?不如今日留在府中侍奉汤药,既全了孝道,又免你车马劳顿。”
国公夫人望着丈夫眼底的怜惜,心底泛起暖意。
成婚二十余载,这个男人始终将她捧在手心。当年顶着老夫人催纳妾的压力,硬是守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这般情深义重,便是要她双手染血又何妨?那些阴私手段,她用得毫无愧怍。
她心里滚过这些念头,脸上却早已漾开一抹温柔笑意,“老爷,妾身不累,只要婆母赶紧好起来,妾身辛苦点不算什么。汤药有下人服侍,给菩萨上香却不能假手她人。”
安国公见妻子态度坚决,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我的柔儿这般贤惠善良,母亲却……”
他话未说完,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已经抵住他的唇,安国公夫人轻轻摇头:“老爷,这样的话往后再莫提起。母亲她做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你好,而妾身正是知道这点,才从不埋怨。在妾身心里,老爷比这世上一切都宝贵,为你受些言语打压和冷眼又有什么要紧。”
安国公将妻子一把揽进了怀里,两人甜言蜜语了好一会儿,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