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斟了杯温茶递过去:“先喝口水缓缓。若实在不愿说,我也不会逼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讲。”声音又轻又软,像在哄受惊的小动物。
妇人捧着茶杯的手不停打颤,始终没往嘴边送,只死死盯着茶汤,仿佛水里藏着救命稻草。棠梨安静坐在旁边,当真再没出声催促。
直到杯中茶水彻底凉透,妇人突然抬眼瞥了下身边人,又慌忙垂下头,声音细若蚊蝇:“你真能让我吃饱饭?”停顿片刻,又挤出半句:“天天都有的吃?”
棠梨颔首:“说到做到。”
妇人眼底泛起水光,“你请大夫给我治病,供我吃穿住,是恩人……恩人想听什么?”
棠梨悄悄松了口气,可算撬开条缝。“先前听你念叨什么"杀人了,都死了",到底怎么回事?能同我说说么?”
妇人浑身剧烈颤抖,仿佛被这句话拽回了最恐怖的梦魇中。茶水泼出大半,前襟浸湿一片,她却浑然不觉,反而把茶杯攥得更紧,像是攥着最后的护身符。
既然对方已经愿意开口,棠梨便静静守在一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