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轻人都爱摆弄烤箱，搞什么马卡龙、舒芙蕾，愿意守着蒸笼和案板的，十个里挑不出一个。”
霁祥一边听着雁露的絮絮叨叨，一边回想唐朝的甜点，着手开始准备玉露团。
将糯米粉缓缓倒入铜盆，手腕翻转间，面团在他掌心逐渐成型。
“这是要做年糕？” 雁露挑眉，目光扫过案台上的糖霜罐。
霁祥并未搭话，只是取出一方刻着缠枝莲纹的青铜模具，动作利落地将面团填入，轻轻一压，脱出的糕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莲花纹路。
“这是……” 雁露凑近两步。
当霁祥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在糕体表面快速穿梭时，雁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银针起落间，原本平整的糕面渐渐隆起，竟化作含苞待放的牡丹形状。
“这是唐式剜花？” 她的声音不自觉拔高，鎏金护甲差点碰翻案上的蜜渍樱桃。
霁祥终于开口：“玉露团，牛乳与糯米调和，再以剜花之术塑形。”
蒸腾的热气中，霁祥将雕琢好的糕团浸入冰镇过的甘蔗汁。
雁露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冰水中灵巧翻动，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 “好厨子的手，能听见食材的心跳”。
霁祥把缀着玫瑰花瓣的玉露团满满放入琉璃盏，这个时候，已经不是甜点好不好吃的事情了，这完全就是一个艺术品！
玉露团
“这…… 这能保存多久？” 雁露的声音有些发颤。
霁祥用湿布擦净案板：“四十三分钟。”
雁露不明觉厉，看着这道甜点却有些不舍得吃了，更不要说刻意说出什么不好吃的违心话。
雁露的指尖在琉璃盏上方悬了又悬，最终还是轻轻捏起一枚雕琢成牡丹形状的点心，花瓣边缘还凝着细碎的冰珠。
当玉露团凑近时，清甜的牛乳香裹挟着玫瑰的芬芳扑鼻而来，混着甘蔗汁的凉意。
入口的刹那，雁露不自觉睁大眼。
外层糯米皮软糯却不失韧性，舌尖轻轻一抿就化开了。
内馅的牛乳混着蜂蜜，甜而不腻，冰凉的触感从味蕾蔓延至喉间，暑气顷刻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