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海洋很久没回来,晚上找朋友喝了点酒,醉醺醺打算睡下了,钟尧一个电话打来,问他现在方不方便。
语气虽然是询问,但压根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说半小时后会到他房间,让他做好准备。
他们这些有钱人向来都这样,表面比谁都好说话,实则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任海洋脑子还不太清醒,好梦被打扰,多少有些不满,嘟嘟囔囔抱怨个不停,但还是强撑着困意爬起来。
半个小时后,房门准时被敲响,他打着哈欠去开门,看到除了白天那个叫钟尧的助理,还有两个人。
“大半夜的,你们来这么多人干嘛?”
“抱歉,打扰您休息了。”
钟尧不卑不亢,把身后的人让进来,“任先生,我们领导出差刚回来,有些事情要询问您。”
那是个一看就知道是领导模样的男人,非常年轻,目测三十不到,身材修长挺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习惯久居高位的游刃有余。
他扫视凌乱的房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坐到了靠近门边的单人沙发上,眼睛黑沉沉的,冷漠开口:“你好,关于涂江河的事,我需要向你确认。”
这个名字让任海洋抖了下,瞬间酒醒了一半。
梁峥没有做自我介绍,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你了解多少?”
这是个模棱两可的问题。
任海洋不自觉看了眼门口,钟尧和高一扬站在那里,察觉到他的目光,钟尧还对他笑了下。
这他妈的哪像是谈话。
他自动脑补了一些不太好的场面,顾及对方的身份,犹豫了下,“老板,其实您用不着搞这些,我们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人,当初老涂就是自杀的,我们既然收了你们的赔偿金,就不会出去乱说的。”
“况且,这两年我都没回来,现在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跟我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不会找到你了。”
梁峥神色不变,反问,“工程停工,你知道我的损失有多大吗?”
“你们不可能有损失啊!”
任海洋脱口而出,“那工程又不是新盛的,就算停工,也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