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室的门已经打开了,她母亲和婆婆正守在外面。
“医生,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吧?”
舒亚男低头攥着掌心,心脏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抬头看拿着报告单的沈司谨。
“检查结果要等一周,到时候各项数据报告单能看见。”
他带上了口罩,边缘却能看见一抹红痕,也没有理会门口两人,直接拿着单子离开。
周桂兰和蒋芳华这才将目光投向走出来的舒亚男,看她似乎在发抖,皱起了眉:“你这是怎么了?”
舒亚男努力装得若无其事:“里面冷气开太足了。”
两人也没有多问,催促着她出来,客套了两句就各自回家。
张瑞翰一家开了车,但也没有送他们的意思,说的是张瑞翰下午还约了一位重要领导喝茶,时间来不及。
蒋芳华还贴心问了句要不要帮他们一家打车,被周桂兰拒绝了。
但打车回去又着实不便宜,周桂兰带着舒亚男上了公交,一路上还是那些话:“以后嫁过去,你就享清福了,在家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也不用去工作。”
“到时候好好帮衬你弟弟,他才是咱们家唯一的男孩,要我看,你那工作不如辞了,反正也有男人养了。”
舒亚男低着头听她絮絮叨叨,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子烦躁:“妈,我快三十了,我能自己拿主意,您别说了行吗?”
但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周桂兰什么神经,她瞪着舒亚男,尖利的指甲戳在她额头上,声音刻薄。
“妈妈为你好才说你,你还不耐烦了是吧?!就你现在这点工资能干什么?还不如好好相夫教子!”
“你一个没用的废物,不靠男人还想靠你自己吗?不识好歹!”
舒亚男感觉如芒在背,胸口那股燥郁也更重了。
周桂芳的手还在不断戳着她额头,眼神带着恨铁不成钢,声音尖利得像是在挠生锈的铁皮,配着嘈杂的广播,她什么都听不清。
车里有很多道目光投过来,大多是大爷大妈,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味道,还有人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周桂芳更得意了,有人附和她,就好像更加证明舒亚男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