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亚男心事重重，低下头，哑声说：“麻烦借过。”
齐书羽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母女争执，震惊极了。
他从小到大，要是父亲大声一点对他说话，他母亲就哭唧唧地又给钱又心肝宝贝地哄着了。
作为留学归来，从小娇生惯养、家庭幸福的小少爷没法想象，天下间，竟然有母亲用最粗鄙难听的话羞辱自己的女儿，还让女儿出卖色相去赚钱！
他觉得那个女生太可怜了。
那个女生走上来的身影很纤瘦，脚步沉沉，弱小的身体里好像承受了太多太重的苦难。
当舒亚男抬头的那一瞬间，齐书羽突然觉得这个昏暗的楼梯一下子亮了。
柔弱的脸庞，倔强的眼神，就这样点亮了他的世界。
他头脑一片空白，只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直到她出声让他借过，齐书羽才回过神。
他有点慌乱地掐灭了烟，飞快地站起身。
舒亚男低着头刚要越过去，齐书羽突然开声：“我没有偷听，我只是在抽烟。”
舒亚男咬咬唇，没搭话，继续低着头往上走。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齐书羽的语速有点快，“如果缺钱，我可以帮你！”
舒亚男愣住了，愕然地回头。
年轻的男人一脸恳切和关心地看着她。
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用，谢谢。”说完，转身又想走。
“我是认真的，我不要你利息，你也不用急着还我！你是哪个部门的？”齐书羽又急急忙忙说，好像生怕没说完，舒亚男就走了。
舒亚男狐疑地又看向他。
一个陌生男人，素味平生，要借她钱？
她这样想着，眼里自然而然地流露出防备，没有再搭话，加快脚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