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稍卷起的铁锈扑在脸上时,我听见自己喉管里发出野兽般的喘息。俄罗斯人布满血污的胸膛上,昨天被我折断的手腕正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但他灰蓝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某种炽热的光。
“啪!”
第三鞭故意抽偏在铁笼立柱上,爆出的火星溅到刀疤刘的鳄鱼皮鞋。他猛地揪住我后颈往笼子里撞,鼻梁骨磕在钢筋上的闷响让整个培训室骤然死寂。
“废物配废物。”他朝铁笼啐了口痰,突然掏出遥控器按下红色按钮。
俄罗斯人的惨叫声像是从地狱裂缝里挤出来的。他颈侧皮下凸起的芯片泛着青光,整个人在笼底抽搐成反弓的虾米,尿液在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号。我盯着那些水痕,突然发现那是摩尔斯电码的节奏——短、长、短。
(二)
深夜的禁闭室弥漫着腐肉气息。我被反绑在渗水的铁椅上,右眼肿得只剩条缝。刀疤刘的审讯持续了四十分钟,现在锁眼里传来守卫换岗的响动。
“他们给狗喂的是人肝。”黑暗里响起沙哑的俄语,我浑身肌肉瞬间绷紧——是那个本该躺在医疗室的俄罗斯人!他幽灵般贴在通风管道口,折断的手腕用床单条吊着,月光照亮他撕烂的衬衫下,肋间青黑色的双头鹰纹身。
“三年前阿尔汉格尔斯克港,你们缉毒警打捞起来的集装箱。”他中文标准得可怕,沾血的手指在墙面快速划动,“记得冻在冰鱼里的那具无头尸吗?”
我后颈寒毛竖立。那是中俄联合扫毒行动中悬而未决的谜案,结案报告锁在林警官的保险柜里。
“他太阳穴里嵌着和你一样的芯片。”俄罗斯人突然扯开衣领,颈侧皮下凸起物正在发烫,“欢迎来到动物园,陈警官。”
(三)
次日我被扔进“话务组”时,小慧正在模仿北京移动客服。她红肿的右耳戴着染血的纱布,声线却甜得像融化的太妃糖:“您好,这边查到您名下手机号涉嫌发布虚假投资信息……”
“新玩具。”刀疤刘踹开隔间门,扔给我一部贴着\"优质客户\"标签的手机。通讯录第一条标注着\"王建军-肝癌晚期\",正是我在床板刻痕里见过的名字。
拨号键按下的瞬间,听筒里传来化疗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