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反应堆读数归零的瞬间,小慧哼起了安魂曲。她的瞳孔绽放出极光般的色彩,所有胚胎舱应声破裂。黏液洪流中,我抱着她冲向应急通道,身后传来林警官癫狂的笑声:\"看看谁才是怪物!\"
地铁隧道里,变异鼠群正在啃食逃生者的眼球。小慧用最后的力量把我推上轨道车,她的声带已经融化成血水,却用骨鞭在车壁刻下摩斯密码: (h) - (a) - (n)。
东京塔在身后坍塌成十字架形状时,我读懂了她用生命留下的信息——haneda(羽田机场),胚胎银行的运输机正在起飞。腕表突然震动,俄罗斯人的备用芯片激活了全息地图,红点锁定驾驶舱里戴骷髅戒指的老头。
(五)
运输机货舱里堆着三百个冷冻胚胎。我捏碎最后一个抑制剂药瓶,紫色雾气中浮现出小慧的虚影。她指了指我锁骨处的烫伤,那扑克牌花纹正在渗血——是张黑桃a。
\"妈妈\"她用口型呢喃,手指穿透我的胸膛。剧痛中,我看到三岁的自己躺在手术台上,林警官握着记忆提取器说:\"情感是瑕疵,但也是最好的武器。\"
货舱突然失压,胚胎储存罐飞向万米高空下的太平洋。老头举着遥控器现身舱门:\"你猜这些母体落入深海,会进化出什么文明?\"他无名指的骷髅戒指突然开裂,露出我卧底考核时的照片。
在自由落体的眩晕中,我抓住他衣领纵身跃出舱门。云层间闪烁的北极星光里,小慧的骨鞭幻影最后一次缠绕指尖,带我坠向闪烁着血色极光的核潜艇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