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黄浦江面升起血色浓雾。我背着苗苗冲进气象局大楼时,电子屏显示台风\"山竹\"正在吸收孢子云。值班员后颈的条形码突然爆开,钻出的肉须瞬间操控了所有计算机。
\"这才是真正的归零。\"林守义的影像出现在所有屏幕,\"当台风把孢子送进平流层\"他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竟是带芽孢的脏器碎片,\"陈家的罪孽就该由天火,净化\"
苗苗突然咬破舌尖,将血喷在控制台上。变异的主机突然死机,她抢过对讲机用彝语嘶吼,声波频率竟与孢子产生共振。玻璃幕墙外的孢子云开始坍缩,化作流星雨坠向东海。
\"妈妈教的口令\"苗苗昏厥前攥紧我的手指,\"是爷爷留给慰安妇的承诺\"
(五)
初代陈青山的潜艇浮出吴淞口时,甲板上摆着七个骨灰坛。他抚摸着1943年的实验日志,将火把扔向燃料舱:\"该结束这场八十年的噩梦了\"
爆炸激起百米巨浪。我抱着苗苗在救生艇上回头,看见所有克隆体面朝潜艇残骸跪拜,他们颈后的条形码正在燃烧。浪涛中浮起个密封舱,舱内冰封着穿白大褂的少女——她的面容与苗苗别无二致,胸前名牌写着\"林秀娥\"。
手机突然收到加密讯息,是1998年那个打盹的课堂视频。当镜头拉近,我课桌上刻着行小字:\"去南山村找真正的三个太阳\"而此刻苗苗的呼吸渐渐微弱,她手心攥着的银锁片内侧,显露出我从未注意过的彝文:\"赎罪之血,当渡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