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刚失去母亲,从而想要寻求父亲亲近的小陆程,确实会受陆励行的影响。
可当陆励行亲自动手,打了他十鞭,又让他在祠堂跪了一夜以后,那个会受影响的陆程就已经渐渐消失了。
从程秋雅去世,到现在,已经整整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的时间,足够让陆程蜕变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所以他不在乎。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有任何想法。
顾言希抬头看着陆程,他单手撑着一把黑伞,眉眼疏朗,姿态松弛,嘴边还有淡淡的笑意,确实没有任何受影响的样子。
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雪松味就尽数浸在鼻尖。
冷冽,干净,带一点点苦涩的味道。
像极了突然踏进初晴的无边雪林,斑驳的阳光,穿过松木林,透过晶莹的冰棱,洒在松针上。
雪水的清冽,松木的醇厚,时间都随之沉寂,喧嚣褪去,洗净铅华。
陆程视线下落,对上顾言希仰起的脸,她今天没化妆,连口红都没有擦。
小巧的嘴巴却像果冻一般润润的,乌黑湿润的眼睛瞅着他,漂亮得像是偷溜出来在雪地里玩的精灵。
“阿程。”
顾言希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听到他应声,弯起了眉眼,轻声撒娇:“你头低一点,我亲不到你了。”
陆程眉眼舒展开去,一手撑伞,一手揽住她的身子,弯下了腰亲她。
你不用踮脚,我自会弯腰。
“哇,好好看,我要给他们拍一张。”
“快拍,快拍!你手别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