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含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垂下眸子嘴角泛着一点点笑意,“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那并蒂梧桐簪不是李公公顺路买来布福的么?这还是殿下亲口和我说的。”
桓含穆欲言又止,向来沉着应对的他如今倒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还有,我及笄时用的那对簪和玉冠不是含霁从宫里库房拿出来的?怎么 怎么殿下还有图稿 ”
笙梧看向木匣子里的工具,打磨玉石用的砂石纸上还有玉屑的颜色,刻刀的手柄也都发着油亮的反光,看来是用的很顺手的工具。
桓含穆上前一步,和笙梧又近了一些,一言不发的他把手掌摊开,几处疤痕直接映进了笙梧眼底。
笙梧一下站起,和桓含穆身体也就只隔一拳距离,她盯着桓含穆的手掌,自己的手停在半空,好似隔着空气抚摸着手上疤痕。
“真的是殿下亲手做的?” 笙梧看着锉刀留下的刀口,满腹疑问,“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以前有很多事,确实是我太过自负,总觉得不和你说是为了你好。让别人以为我待你不如从前,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不光如此,我更怕,怕你为了我困在那东宫里头,渐渐的就会消磨掉对我的 热情。我怕我承受不住,所以态度也跟着反复。你如今这样生气,也是我活该。”
桓含穆的气息就在自己额头几寸处,笙梧这才意识到二人距离有多近。
笙梧赶紧坐下,手里紧紧握着簪子的图纸,一言不发。
桓含穆把手掌收起,坐到了笙梧对面,“朝堂暗流涌动,势力盘根错节,我总想着让你卷进来是错的,想你有个安稳人生,所以总是瞻前顾后。可当我看到你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我只恨自己蠢 蠢到觉得自己的隐忍可以换得你一丝平安,而平安便是最好的归宿。觉得你就算你以后对我心灰意冷,也是值得。”
“你知道我从不怕的。” 笙梧抬头,面色坚定。
“可我怕!”桓含穆语气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