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岳山听到这里,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前辈便是被如此束缚了一辈子?”
一时间做道德楷模容易,可是要维持一辈子,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到的。
而且这种道德楷模所积累的事物全部都是基于这种头衔亦或者道德身上。
一旦有什么东西瓦解破坏,顷刻间便会大厦将倾。
魏渊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李岳山又是问道。
“那王爷”
魏渊却是飒然一笑。
“当初朝廷上,本王也是被称作帝国双壁。只不过本王的名声和这位岳麒麟相比而言。”
“差上太远了。”
“简直就是一天一地。”
“他是光明正大的名将,我是阴险狡诈的奸臣。”
“他为了万民怒讨贪官,我为了粮饷拜入贪官门下。”
“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我这一辈子只要是有利可图,便可欣然前往。”
“他从来都瞧不上我。”
“我也从未将他看在眼中。”
“我们自始至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是真君子,却被世俗所困。”
“我是真小人,却在天下百无禁忌。”
“所以我顺本心而言,却无需担心什么性情大变,成为岳麒麟如今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可是人死如灯灭,他安心等死又有什么事?”
“再绞弄起来事端,他身前的美名岂不是尽数坍塌,一点不剩?”
“因为他想通了,悟透了,但是时间却迟了。”
“他在地底下终于明白,所谓的声名,厚望全部都是无须有之物。”魏渊的声音带着些许感叹。
李岳山却是疑惑问道。
“但是他如此急迫,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他在害怕什么?”
“你觉得他是在害怕什么?”
李岳山魂魄在空中飘荡,没有肉身,却感觉到发自肺腑的寒冷。
魏渊声音幽幽犹如裂地罡风。
“他在怕我。”
“他怕我再把他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