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希文想起前世的一个事情。
据他三叔所说,年幼时差点死了,后连服一月的折耳根汤,奇迹般地康复了。
“蜀地多折耳根,此草素有表寒之功效,或可以一试。”
郎中闻言,觉得有些儿戏。
“敝人四代经营素心医馆,从未听过有一味药能令人起死回生的。
小先生不如好生吃喝供着,只等她们咽气,若贸然用药岂不是枉顾人命?”
他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只是出于医者最根本的担忧。
素心医馆是南城的一个小医馆,但一向以仁手治病为宗旨,素来深得民心。
不敢也看不惯草菅人命之举。
“这些都是我买来的,当由我说了算,并且就这样吊着,也不过是枯熬十日,免不了一死。”
范希文态度坚决,给人一种黑心老板的既视感。
但这话说得在理,主家在此,其余人确实没资格管人家婢女的死活。
“先生药铺可有折耳根?”
“没有,没听过。”
“那鱼腥草呢?”
“也没有,倒是有一种药,名为蕺菜,产自蜀中一带,有鱼腥味。”
(蕺菜,ji,二声,汉末《名医别录》有记载。)
范希文拉着郎中直奔素心医馆。
“果然是折耳根!先生有多少,卖与我,多贵都成。”
郎中只觉眼前年轻人真是矛盾,明明两刻钟前还不在意婢女死活。
此刻却愿意花大价钱求这药,没好气道。
“一斤一贯!”
“哐当!”
莽子将一袋银锭放在柜台,险些将木柜面砸出坑来。
“先来二百斤!”
郎中嘴角直抽,这里是医馆又不是药材市场。
“没有那么多,只几斤。”
也没人收那银子。
“全部称给我,剩余的,请先生帮忙采购,我后日来取。
先生辛苦费,容后再给。”
范希文留下这话,将素心医馆的折耳根“抢”了个干净。
“怪人!”
郎中看着桌上的一大袋银子,哭笑不得,叹气收了起来,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