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发断亲,或许这小子真的伤透了心。
赵佶不禁想起了仁宗皇帝赵祯来,这位孝子一生都在为生母正名。
以孝治天下的大宋,确实不应该过度追究范希文的不是。
“那你在岳阳楼秽辱先贤之事呢?那等地方也是你能放肆胡来的么?你当大宋士大夫全是摆设不成?”
范希文心念急转。
“官家容秉,草民自蜀地而来,对岳阳楼只有敬畏之心。
见了古人佳作,心中欢喜。
但适逢有人在楼上品评,觉得不忿,先贤之佳作怎能由凡夫俗子评头论足?
又受了挑拨,年轻气盛之下,写了一首打油诗。
既是为了嘲讽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与我一般毫无能力之人,又能以此作为参考。
往后再有人评论,只把我当成不好的,其余先贤佳作皆是神品。”
赵佶冷笑一声,接着颔首大笑,最后居然笑岔了气。
屏风后的李师师见赵佶咳嗽,急忙出来帮着拍背顺气。
范希文只随意看了一眼李师师,眼光没有过多停留。
心里暗道:风韵一流。
他的动作和神情被赵佶收入眼底,终于对范希文有了一丝肯定。
是个不沉迷美色的。
要知道,李师师的美艳冠绝汴京,加上她的才名。
就是蔡京那老货,也免不了生出某种心思来,进而失态。
“这么说来,你倒是给先贤找了个好台阶?”
“草民不敢,官家谬赞。”
范希文这打蛇上棍的劲,赵佶不是没遇到过,但能在一个庶民身上体会,又是一番新奇感。
“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击节多庶子,指点尽侯伯。
慧者人敬之,憨包依破锣。
我还专程找了人问,‘憨包’是甚意思。
我看你嘲讽他人是真,给先贤做台阶却是来诓骗我的。”
这分明是赵佶的语言艺术,“诓骗”一词用得极好,如果范希文顺着他的话讲,被定个欺君之罪也是活该。
范希文干脆拱手都懒得做了,摆出后世犟种孩子的姿态。
“全凭官家论断!”
赵佶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