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不堪”的时候其实没跟任何人说过,更不想告诉程霜,因为他觉得卖惨的男人特别没有魅力。
但现在,他更害怕她怀疑他过去四年里对她的思念和真心。
“状态不好?”程霜这才重新抬头看他:“我在新闻里看见的你可不是那样的。”
顾亦安笑了:“难道我要在采访上哭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觉得从新闻里看见的他不像状态不好的样子,也不像不自信的样子,总能侃侃而谈、对答如流。
“我刚去美国的时候很自信,也把精力全部投入了工作里,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把分公司给撑起来。”顾亦安甚至不太想回忆那段时间的自己,“但后面发现没我想的简单,工作很难推进,又总是在快要结束的时候出问题,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怀疑。”
那是顾亦安真正意义上的自己独当一面,顾严甚至有点把他丢到美国就不管不问的感觉,让他一个人摸爬滚打,自己拿主意。
既要顾学业又要忙事业,他觉得自己好像哪样都没有做到最好。
他怀疑自己,但他不能跟任何人说,在人前还是要展示出很自信的样子,冷静地解决各种各样的事情。
每当焦虑的时候他就会想起程霜,她遭遇了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情还能这么努力地生活,他也得坚持下去,不然怎么配得上她。
顾亦安缓解压力的方式是寻求各种刺激,公路旅行、冲浪、滑雪……他不敢一个人安静地待着,焦虑和思念会把他折磨死。
听顾亦安那么说,程霜顿时有些心疼,“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靠每天想你熬过来的。我要是没能做出一番成绩,还有脸回来追你吗?”他不再是毛头小子,靠口头承诺和少年意气表达的喜欢太虚了,也不怪当初程霜会跟他提分手。
他不够强大,就无法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顾亦安觉得自己这辈子还是运气好,从去年开始就没有那么焦虑了,工作上的事情也越来越游刃有余,之前那些失败过的创新项目也有了转好的苗头。
可能人还是得经历点风浪才能蜕变。
“乱讲。”程霜觉得胸口热热的,“明明就是你自己努力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