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中紫檀匣里躺着支鎏金点翠簪,簪头凤凰眼珠竟是活人瞳仁所制。苏砚秋拔下自己发间木簪比对,两支簪尾缺口恰好契合。
簪身分开时,掉出张泛黄的戏票,正是二月红前世初登台那日的座次。
\"原来那日台下咳嗽的老者\"二月红指尖抚过戏票上的血渍,忽然想起前世首演时,前排总坐着个兜售药材的商人,膝上趴着个眉间点朱砂的女童。
更漏滴滴答答,苏砚秋将两支簪子合二为一。凤凰振翅欲飞时,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青铜铃齐鸣。
他们赶回红府时,见小铃铛正踮脚往供台上放茯苓饼,裂开的牌位竟自行愈合如新。
\"外公说饼子甜。\"女童仰起沾着糖霜的小脸,腕间银铃无风自动。
苏砚秋抱起女儿时,嗅到她衣襟上的返魂香气,与十年前大婚那日霍三娘发间的味道一模一样。
二月红挥剑斩断祠堂梁柱垂下的青铜锁链,链上铜锈簌簌剥落,露出内里鎏金的张家纹章。
苏砚秋忽然轻笑:\"表哥连我红府的梁木都要做手脚。\"
三更梆子响过,张启山站在城外乱葬岗,脚下跪着浑身抽搐的霍三娘。
他将军刀插进坟茔前的青铜鼎,鼎身浮现出与小铃铛腕间相同的图腾:\"告诉你们当家的,再敢碰红府一片瓦\"
话未说完,亲兵捧上染血的密信。张启山借着月光读完,冷硬的面容竟浮出笑意。
信纸飘落时,露出末尾苏砚秋娟秀的小楷:\"表哥欠铃铛的满月酒,该还了。\"
中秋宴上,小铃铛抓着鎏金嵌玉的脚镯往二月红腕上套。满座哄笑中,苏砚秋瞥见张启山悄悄将半块茯苓饼塞进袖袋。
戏台突然落下暴雨,众人避雨时,她看见丫头残魂在雨幕中朝自己盈盈下拜,化作青烟融进女儿腕间银铃。
宴散时,二月红在祠堂前栽下株双生木槿。苏砚秋握着他的手培土,月光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小铃铛的梦呓随风飘来:\"外公说,等木槿开了千朵,他就带我去看真正的青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