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他需要的情报。
回到旅馆房间,何忠良锁好门,从空间里取出纸笔,开始绘制详细的行动方案。
他标注了诊所每个出入口、药房位置、值班人员活动规律,甚至根据白天的观察推测了药品存放的位置:磺胺等贵重药品应该放在药房内侧的专用柜里。
他在清单上重点圈出抗联急需的药品:磺胺粉剂、吗啡、止血绷带、消炎药和麻醉剂。
这些在游击战中能救命的东西,正是三味斋那几人提到的紧缺物资。
夜幕降临后,何忠良换上一身黑色衣裤,用煤灰略微改变了面部轮廓。
他耐心等到凌晨一点,街上巡逻的宪兵队刚过去不久,才悄然离开旅馆。
新京的夜静得可怕。
何忠良贴着墙根的阴影移动,避开零星的路灯。
拐过两个街区后,羽田诊所的轮廓出现在月光下。
他蹲在对面的小巷里观察了十分钟,确认没有异常后,迅速穿过街道。
诊所的后墙有一根排水管,何忠良像猫一样攀爬上去。
二楼窗户果然如白天所见没有防护,而且因为天气转热,里面只是虚掩着。
他用小刀轻轻拨开插销,无声地滑入室内。
黑暗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何忠良屏息倾听,楼下传来隐约的鼾声,守夜的助手应该在一楼的值班室睡着了。
他摸出小手电,用布裹住灯头,只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二楼是医生的办公室和休息区,没有药品。
何忠良蹑手蹑脚下到一楼,却发现,一楼和二楼之间居然出现了一道铁栅栏。
栅栏白天是缩在墙壁两侧的,有做好的遮护板挡着,所以他没注意到。
看来,还是观察力不够啊。
何忠良慨叹一声,却并不着急。
在青岛时,老周曾专门为了破坏这样的栅栏,做了十几组液态的氯酸炸药,说是炸药,其实并没有动静,只是说其腐蚀铁质,像炸药一样迅速。
现在何忠良的空间里,还有三瓶氯酸炸药。
他拿出一瓶,找了个间隔最大的铁枝,淋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