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儿不过一时气话,母亲您怎么当真了?”
他能接受棠儿坠崖身死,却无法忍受棠儿与他和离。
不知为何,一想到棠儿将会离他而去,他心中便会溢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唯有将她留在身边,他心中才会安稳。
而且棠儿早与娘家断了来往,她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无权无势,和离后还怎么活?
她离不开陆家的。
想到这里,陆洲白心中恐慌总算消解,浑然未见周遭宾客看他的眼神愈发鄙夷。
不多时,御史夫人王氏便第一个开了口:
“这两月,陆大人深情之名传遍京城,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陆大人如此‘品性高洁’,倒显得我江府高攀了,日后请帖,不必再往府上送。”
说完,王氏一甩绣帕,转身就走。
陆洲白看着对方离去,并未出声挽留。
不过一个无知妇人,真以为自己能做得了家中郎君的主了?
然而很快,又有第二个人站了出来告辞。
紧跟着第三个、第四个……
陆洲白终于慌了,“诸位留步!今日误会一场,是陆某内人扰了诸位雅兴,实在对不住,但婚宴照常……”
这一番话道出,离席的人更多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宾客便走了个干净,只剩下满堂红色寂静。
一场热闹喜宴,惨淡收场。
叶可晴死死攥着团扇断柄,满心怨恨,直到最后一名宾客走出大门,方才松了力道,放下团扇,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苍白小脸。
“夫君!我们的婚宴……”
陆洲白看得心头一酸,眼眶跟着红了:“可晴……”
他心疼又歉疚,正要快步过去,又被母亲拉住袖子。
“儿啊,你是不是疯了!方才为何不应下和离之事?”
陆洲白蓦地沉下脸:“母亲,您把儿子当成什么人了?儿子岂是抛弃糟糠之妻的忘恩负义之徒?”
袁氏震惊地看着儿子。
这还不是?
不等她再开口,搀着叶可晴的陪嫁嬷嬷冷着脸插话了。
“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