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袋子鸡毛,少说也有三十多斤。
她面上依旧没什么波澜,只点了点头:“行,先称称看。”
老头立刻眉开眼笑,手脚麻利地拖出大秤,把麻袋挂上去称重。
“三十八斤半!算你三十九斤!”他报得爽快,转身钻进旁边的小屋,很快捏着一卷毛票出来,手指沾着唾沫数得飞快,“三毛一斤,三十九斤……喏,十一块七毛!点点!”
整个过程压根没给姜晚晴反应的时间。
一沓皱巴巴的毛票塞到姜晚晴手里。
最大的是两张五块的,剩下的是一块、五毛、两毛、一毛的零票,还有几个钢镚儿。沉甸甸的,带着油墨和汗渍混合的气味。
她数了两遍,没问题。
而且她前几次就观察过,这个老爷子收东西的称比别人家准很多,不然也不会直奔这里。
“谢了。”她把钱仔细揣进衣服内袋,贴身放好。
那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真实得让人心头发烫。
回程的驴车依旧颠簸,但姜晚晴背脊挺得笔直。
风扑在脸上,带着田野的土腥气,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爽。
回去路上,姜文进躺在板车上,激动地腿都在抖。
“姐……”
“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还以为赚不上几个钱,或者没人收呢,没想到一下子赚了旁人半个月的工资。”家里的那些粮食趁便宜的时候买的,抛去成本也有不少呢。
眼下的工作都有点铁饭碗的性质,谁家退了工,都能顶上去,谁穿个工装裤,也是要被羡慕的,姜文进就羡慕人家能拿工资。
姜晚晴虽然进山可以赚沈玺越的钱,可姜文进觉得,那个钱短暂,不是每天都能拿的,做生意赚的钱,只要生意在,只要人勤快,总能赚回来。
姜晚晴轻笑:“傻小子。”
真好。
娘没死。
弟弟也活着。
可这样,心里的气怎么能彻底消散呢?
姜晚晴不甘心。
上辈子杨苏苏和陆政然欠她的太多了,她没办法平平淡淡过下去,让这两个人逍遥法外。
板车吱吱呀往生产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