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笑了笑离开了,张成功始终懵懂地被拉着跪下,磕头,又磕头,此时终于撇着嘴道:“李哥,我真没看到,她又没脱最后……”
“闭嘴吧你!”李有家吓了一身汗,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随行的士兵是从宋远以前的安山营调的,安山属京畿,能被调走的自然不是精锐,人也不多,不过三百来人,行军还算快。
第一次离开京城,宋浅看什么都新奇,扎营,篝火,吊锅,干粮。
她坐在树下,感受林中气温渐低,之后有人将烧剩的炭火搬到她身边,她看了一眼,是张成功。
后者腼腆地笑了笑,小跑着离开了。
混在一团的士兵对着跑过去的张成功调笑,他们在说什么,宋浅猜得到。
她没拒绝这番好意,在外面停留了许久,大多时候是在看忙碌的士兵,看他们做什么,看他们怎么做。
从京城到北境,最难过的有两段路,一段隔山跨水越江河,行军可从一开始就绕山跨桥,运粮却需得走水路;一段是北境荒原连天漠,即便京城已经四月,北境却还是会下雪。
水路最是危险,一点差错都可能造成粮草尽损,因而查得最严,渡口外的青山镇乃是重镇,由圣上的亲信原禁军副统领林朔管辖。
据宋清所说,那时她去往北境的路上并未出什么差错,但宋浅也不敢松懈。
有时候这世道欺人,只因那人是女子,并无其它理由。
宋浅随宋远见过林朔,林朔亦安排好了官船。
林朔站在渡口为宋远指着水上的两艘大船说道:“上批粮草刚从此过,现无大船,因而要委屈将军,分船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