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手上受了疼,裴安然清醒了些许,看清面前的人之后露出委屈又崩溃的神情,费力地抬手指了指床榻的方向。
她有千万语想说,想哭想笑,心中情绪翻涌,她却只觉得眼皮沉重身体瘫软,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宋清理了理她的头发柔声道,“我都知道,放心休息吧,我会处理好的。”
裴安然又昏了过去,宋清瘫倒在地剧烈地喘着气,清着嗓子咽下口中腥甜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到旁边拽了个挂在架子上的披风盖到她的身上,然后朝床榻的方向走去。
躺着的男人忽然动了动,伸出手似是要抓住宋清的衣角。
宋清这才低头看向去看他的脸,的确是魏玉麟。
见有人过来,魏玉麟的眼中露出求生的希冀,又藏着带仇恨的狠毒。
他是南骧的皇子,是未来的储君,大晟不敢,也不能让他死在这里的。
他这样想着,却见面前绛紫衣衫的人面无表情地抬起脚,然后毫不犹豫踩到了他心脏处只没入体内一寸的短箭上。
箭支深深地刺入心脏,魏玉麟的身体僵直了一瞬,然后彻底软了下去,挺着的脖颈也随之脱力,头颅松垮地落到一侧,双目圆睁望向裴安然的方向,然后慢慢浑浊失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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