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要的只是李漠的忠诚,至于他有什么秘密,她并不在意。
“你要何时送出宋远的死讯?”李漠问道。
江浅知道他耳力好,方才必然是听到了,她用力踢开了脚边的石子,叹了口气道:“还要再等等。”
“但应该不会太久了。”她又补了一句。
二人慢悠悠到住处去,一进门就看到宋遥和丁欢在院里打架,有来有回的谁也不肯让谁,阿怜在不远处看着手上的册子眉头紧锁。
看到她进来,她们才连忙停了下来,几人一同来到她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状。
这个说那个抢了自己调来的药,那个说这个耽误了用人。
江浅含笑听着,一一为她们调解了,目光落到了始终一言不发的阿怜身上问道:“你呢,遇到了什么问题?”
“她今天和人吵架了。”宋遥小声说。
“吵赢了吗?”
“算是赢了,但她好像更不开心了。”
江浅来了兴致,凑近了些道:“让我听听怎么回事?”
阿怜欲言又止,看起来不乐意说,钱无忧便替她讲了个大概。
自上次她们在邯城因围杀赫连佑获功后,就有人说是因为将军故意给她们安排功劳,她们才得以升职。
这样的言论持续了几天,今天让阿怜给碰着了。
那士兵说她们是因为女子身份获得了优待,阿怜说有本事你也足够瘦,将军必然也让你去钻那井口。
那士兵下意识地回了句:“瘦有什么好的!”
阿怜便更生气了:“你也知道瘦不好啊,那怎么天下女子都要被养得纤细瘦弱才让人满意?”
那士兵无言以对,阿怜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以前从来没在意过的事情。
她并非因其他人的质疑而愤懑,反倒是因为自己忽然见到了这个世界约定俗成却阴暗诡异的一面而茫然。
这句话就像一个种子,在她的心里以现实为养分生根发芽,她开始想到越来越多诸如此类事情,从女子妆奁中的钿头银篦,到她读过的书,甚至听过的每一句话。
阿怜终于开口说道:“将军,我也想不清楚,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瞒着女子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