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贡州要怎么挣钱?”他仍是不解。
江浅收起来地图,摆手道:“去谈笔交易试一试,成了再告诉你,若不成就要再想别的法子了。”
她既瞒了北境的消息,也意味着没法子向朝廷伸手要钱了。
虽然宋清那边能给她不少支撑,但军需从来都是国库消耗的大头,怎么也不是一家商人能扛得住的,她还是要自己想法子。
季渊想了想道:“你直接去贡州,还是有些风险,我先写封信,向晏王说明事由,最好是能在离雁南岭最近的地方会面。”
“那自然更好。”江浅立刻笑眯眯地不住点头。
她会和季渊说这些,本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的。
毕竟一直和晏征联系的是季渊,自己就打了个那么一次交道还把人骂了。
季渊将手边的筷子递给她,江浅接过来夹了一筷子青菜,忽然停下来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道:“季渊,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吧?”
她说的自然不是自己要去贡州做的事,而是更远的,她已经决心要走的那条道路。
“大概吧。”季渊眉眼低垂,轻声道。
攻打鄞城之后,她没有归还宋远的兵权,她在几个城池之间奔波,她让人招兵买马,她想办法拿到钱。
种种事情的指向性已经足够明显,甚至从她要会见北狄长公主的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预兆。
季渊不是傻子,所以他那时就知道她不会永远留在雁南岭,她的目标在辽阔江山。
“你还要站在我这边吗?”江浅亦放低了声音。
季渊忍不住望向面前人的眼睛,一如既往沉静无波的目光似是长空之日,刺眼,热烈,又不为任何人所动。
“我会。”季渊说。
他牵动唇角露出无奈的笑来,与其说是他会,不如说他第一次决定站在此人身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即便没有他心中的那份感情。
事到如今,难道让他拿雁南岭这数千精兵去和整个雁山军抗衡吗?
江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动筷吃饭。
她在雁南岭好好歇了几日,贡州终于回了消息,愿意在上次交接粮食的城关内和江浅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