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冰窟深处,阿木尔正举着桦皮灯笼蹲在冰壁前。这鄂伦春汉子裹着熊皮袄,鹿骨项链上拴着十三颗狼牙,手里攥把嵌蓝宝石的猎刀——刀刃正“滋滋”腐蚀冰层里的黑线,那分明是相柳的血管!
“城里人就是磨叽!”他扭头冲我吼,络腮胡上挂着冰溜子,“赶紧的!这冰再凿不透,底下那玩意可就醒了!”
我抡起铁锹刚要劈,冰层里突然浮出张人脸——正是乌云其其格!她瞳孔泛着诡异的金绿色,嘴角咧到耳根:“哥,巫祖的眼泪……是咸的……”
“啪!”白啸天一爪子拍碎冰面,虎啸震得冰窟簌簌掉渣:“幻象都看不破,出马仙当到狗肚子里了?”
冰层轰然坍塌,露出个青铜祭坛。坛上供着尊三头六臂的巫祖冰雕,左臂缠相柳,右臂擒冰龙,胸口插着柄血晶匕首。阿木尔突然跪地嘶吼,鹿骨项链“噼啪”炸裂——冰雕背后缓缓升起九具萨满尸骸,每具心口都钉着枚日军刺刀!
“昭和十八年……関东军第七実験场……”(昭和十八年……关东军第七实验场……)胡九娘狐尾扫落刺刀上的锈痂,媚眼突然冷冽,“这帮鳖孙用萨满魂魄养相柳!”
灰爷突然发癫似的扑向巫祖冰雕,鼠爪子猛抠冰雕眼眶:“这儿!九幽叛徒的把柄在这儿!”冰雕右眼“喀嚓”碎裂,滚出颗刻满符咒的青铜骰子。我捡起来一掂量,骰子突然自动旋转,六面浮现出巫祖与九幽叛徒密谈的画面——他们脚下踩着条被锁链贯穿的冰龙!
“龙脉!”碧波仙子鱼尾拍起冰雾,“长白山的龙脉被九幽抽髓了!”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相柳残魂从冰雕左臂钻出,九颗蛇头喷出毒焰。白啸天虎爪撕开两颗蛇头,却被腐蚀得直冒黑烟:“大柱!骰子塞它逆鳞!”
我连滚带爬扑向冰雕,相柳第七颗头猛地咬住我裤腰带。千钧一发之际,阿木尔甩出猎刀扎进蛇瞳,刀柄蓝宝石炸出刺目强光——乌云其其格的虚影从光芒中浮现,她骑匹通体雪白的蒙古马,手中套马索勒住蛇颈:“科尔沁的姑娘,可不止会挤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