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得从三个月前的“松骨堂”推拿店说起。庄玉梅趴在红木床上,技师的手肘压得她腰椎“咔嗒”响,突然听见隔壁床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哎哟!大哥你这是按腰还是按命根子?”她扭头看见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裤腰上别着串钥匙,t恤领口磨出毛边,正龇牙咧嘴地瞪着技师。那男人脚踝沾着的泥渍在米白色床单上洇出灰黄的印子,比她账本上小数点后的拖尾还要扎眼。
“陆师傅第一次来?”店长递上菊花茶,玻璃茶杯在庄玉梅眼前晃出细碎光斑。她鬼使神差地递出名片,烫金字体在男人粗糙的掌纹间显得格外突兀:“腰椎间盘突出要根治,得找靠谱的中医——不过你这按摩手法,比我工地上的钢筋还生硬。”陆某接名片的手在抖,指尖的倒刺刮过“董事长”三个字,像砂纸蹭过生锈的钢筋。后来庄玉梅才知道,那天他刚在建筑工地扛完十层楼的水泥,腰上贴着三块止痛膏,被老婆骂“死在外头算了”。
谁能想到,这张印着烫金头衔的名片,最后会躺在陆某家床头柜抽屉里,旁边是他儿子用拼音写的“爸爸加油”纸条。每周三晚上,庄玉梅的宝马x5都会停在村口杨树下,车灯照亮陆某翻墙的身影——他总被墙头的碎玻璃划破袖口,却舍不得穿她送的香奈儿外套,说“工地上沾了灰洗不净”。“你老婆真没发现?”庄玉梅往他身上喷男士香水时,陆某正盯着她手腕的卡地亚手镯,那圈金属光泽让他想起镇上金店的橱窗,“她回娘家了,说我身上有股子……”“有股子混凝土味?”庄玉梅笑出声,指甲划过他手背的老茧,像划过砂纸,“明天带你去买西装,别总穿这洗褪浆的工装裤,裤腰上的钥匙串叮当响,比我办公室的风铃还吵。”
4月4日傍晚的张坝村飘着细雨,陆某蹲在门口砸核桃,木槌起落间,碎壳蹦进沾满泥点的解放鞋。三轮车“吱呀”响时,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