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通言镜恰在此时震动了起来。
她用力按住镜子,探长脖子敲了敲珈蓝——人已半梦半醒了。
蹑手蹑脚溜出门外才将那通言镜接起来,借着朦胧月光,她望着镜子上谢南无似笑非笑的脸,晃了晃手里的腰带。
“你的?”
“方才珈蓝在我床上捡到,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尴尬吗?”
谢南无掩着鼻尖,嘴角微翘:“不是我的话,掌门还有别人吗?”
“你要是再这样,很快就有别人了。”
外头冷风簌簌,还好有地热符的余热,不至于完全冻僵,她轻轻呵出几口气,唇边泛起白雾。
“找我有事?”
“嗯。”
谢南无声调放平放缓,宛若挠在耳膜上的一小柄绒扇。
“我就是想问,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
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今晚如果不是珈蓝忽然出现,说不定这会儿都已经……结束一次了。
还能是什么关系。
姜执素垂着眼帘打量通言镜里的人影,不假思索:“男宠。”
对面沉默片刻,久久不接茬,隔好久才缓缓道:“没宠上,还不算。”
“可你我是正式喝过合卺酒的。”
“夫人。”
谢南无吐字时似沉金冷玉坠入温泉,低醇尾音如松风穿林。
姜执素一时有些沉在这两个字里,心如悬丝摇曳,隐约想起他口中的那次合卺酒。
“那居然也能算数吗……照这么说,你还和师长夷拜天地了呢。”
谢南无悠然耸肩:“拜天地时我没弯腰,不算。”
好双标一男的,姜执素暗暗吐槽,不打算继续听他诡辩下去,甫一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闷顿的一声,伴随着水花翻溅的碎响。
她一下蹙眉,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