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本人神态倒是自然,还能说笑:“闲着嘛,春日了,也给师妹师弟们放放假,你们医修难道没有那种导师在前面查房,徒弟跟着进来观摩学习的习惯吗?”
边说边举起手掌:“我这个病,应该算疑难杂症了吧?多好的机会,让师妹师弟们开开眼啊。”
两人面面相觑,宛如被钉在原地。
师妹师弟们渐次来了。
原本奔走相告,欢天喜地,这一辈的小师妹师弟们恨不得整日都住壁览上,对传闻中的姜掌门可谓是奉若圭臬。
果然她一来就全宗门放假了,来替她搭个脉还有小点心吃。
可很快,一个个却又都笑不出声了,一屋子人如丧考妣。
经脉错乱,灵力无序,精血衰枯,天爷,这些……可都是濒死之相啊。
“我已查到此种同生蛊,蛊虫侵蚀身体,可寄主死前也不会让寄主太过痛苦而自尽,只会在最终前一刻一并爆发,那时恐怕会剧痛无比……”
大师姐越说嗓音越小。
姜执素则走神地想到,好哇,这蛊虫还挺人性化,像一些止痛药物似的,还能阻隔疼痛。
她上辈子很怕疼,一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把止痛药当麦丽素吃,吃到相熟的朋友都时常惊恐。
“姜掌门,姜掌门?”
姜执素回过神来,越过大师姐欲言又止的脸,才发现已经时近黄昏,窗外云霞漫天。
该走了,再晚要赶不上回宗门吃晚饭了要。
她缓慢起身,思绪浸在这一片暮色里,五感微弱。
刚与众人道了别,出了门,就被一只手给拽住,从背后冒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姑娘,围着济世楼医修的头巾,扣开她的手,硬是塞了一株草药在她手里。
“姜掌门,这是我前些日子偷偷上山采的药,是整座山最好最好的药,你试试吧,试试吧,你不要死……”
小姑娘求了半晌,逗得姜执素开怀一笑,俯身捏捏她的脸。
而后又抬头,望着偌大的济世楼,望着偌大的灵药山,仿佛从这一刻才彻底意识到和接受了,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一株草药,能再救她的命。
她咧嘴笑着,最后轻轻抬手,施下一个巨大的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