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整晚就坐在走廊里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姿势僵直,几乎纹丝不动。亮白的灯光在他头顶打下的影子长长拖在身后,像一根绷紧的线,随时都可能会断裂。
这期间有护士轻声劝他:“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您的伤还没好。”
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整个人像是被夜色啃噬过一样,疲惫却固执。随着夜色更深,整层病区安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风吹窗户的呼呼声和心电监护仪间或传来低低的滴答声,提醒着这里仍有人在与死神拉锯。
凌晨三点半,他终于支撑不住眼皮,仰头靠着座椅靠背眯了一会儿。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像是被梦魇惊醒了似的,猛地睁开眼,心跳也开始加速。他立刻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门边,透过那扇不大的玻璃去看里面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