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尖刚触到腰间玉笛,耳尖便随着那忽高忽低的调子微微发颤——这不是普通的乐声,是刺客的暗号。
三个月前牛俊逸遇刺那晚,最后一个刺客喉管被割断时,喉间溢出的就是这破风般的呜咽。
\"是探风曲。\"她压低声音,玉笛在掌心沁出薄汗,\"他们在确认房里有几个人。\"
牛俊逸的短刀已经拔到一半,听见这话又缓缓收进鞘中。
他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歪向窗纸,将两人的影子叠在墙上,\"先灭灯。\"话音未落,指腹已碾灭烛芯。
黑暗里,他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刃,\"他们要引我们露头。\"
话音刚落,\"噗噗\"数声闷响。
三枚袖箭破窗而入,钉在方才烛台所在的木柱上,箭头没入半寸,尾羽还在微微颤动。
麴云凰倒抽一口冷气——若不是牛俊逸反应快,此刻钉在柱子上的该是他们的咽喉。
\"走后门。\"牛俊逸抓住她手腕,另一只手从床底摸出个包裹,正是方才比对过的奏折和龙纹碎片。
他将包裹塞进她怀里,\"证据不能丢,我断后。\"
\"一起走。\"麴云凰反手攥住他袖口,玉笛横在胸前。
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可耳中更清晰的是院外逐渐逼近的脚步声——至少五个人,穿软底靴,鞋底沾着客栈前院的碎瓷渣。
两人贴着墙根摸向后院。
木门上的铜锁早被牛俊逸用短刀挑开,门轴却\"吱呀\"一声响。
麴云凰的呼吸瞬间凝住,侧耳去听外头动静——没有脚步声骤停,没有抽刀的清鸣,只有风卷着几片枯叶掠过青石板。
\"他们在等我们跑。\"牛俊逸的声音几乎贴在她耳边,温热的吐息扫过后颈,\"曹权要活口,或者死无对证。\"
她突然想起方才那封奏折上的龙纹,想起父亲临刑前说的\"小心龙纹\"。
原来三年前的火不是意外,原来害她家破人亡的,是藏在曹权背后的更狠角色。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攥紧包裹,跟着牛俊逸翻过矮墙。
曹权的书房密室里,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