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将军来到军医处。
北夷人的箭有倒钩,拔出来时会造成伤口二度撕裂,严重失血。
现在没有药物可以用,更没有麻沸散,拔箭疗伤都得士兵硬扛着。
老军医正在用烧红的烙铁给血流不止伤患烫伤口,以烫烧来止血。
受伤的士兵四肢被捆在床上,嘴里塞着染血的脏布,痛得面目狰狞,满头大汗。
“唔唔唔——”
吴将军几乎能从这位伤兵通红的眼睛里看到一个信息:杀了我!
痛不欲生。
这就是打仗啊。
打的不仅仅是黄金万两。
还是人命啊。
可有些仗不打,有些骨气丢了,也不过是另一种慢性的痛苦。
老军医不忍地移开视线,熟练地给伤患们处理好了伤口,又来到药炉边,把放凉了些的汤药给伤患端过去。
“将药渣也嚼碎吞下吧。”
他们出不了城,这些药渣已经是熬了一遍又一遍了。
药汤已经不知道还有多少功效,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把一些药渣也吃了。
喂完药,老军医才走到一旁,朝吴将军拜了拜。
吴将军:“哎,陈老不必多礼,如今情况如何了?”
老军医陈老长叹一声。
“老夫能力也只有如此了,何况药材实在缺乏,后边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若耀州那位圣手在,恐怕还要好上一些可惜,可叹呐”
当初倒是有位医术不凡的圣手,中原耀州人士,还开创了开腹取毒,缝合伤口促进愈合的法子,虽可能感染,但总比毫无希望等死强。
若其医术传承下去,不知晓能多救多少人。
可惜因为是个中原人,宁死向着中原,不肯投诚北夷,被困在北夷占据的地盘,还偷偷提供了不少药方往庆军这边传。
一文不取地掏出全部身家购送药材给庆军,三天两头上山采药。
被发现后遭北夷当众斩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