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片叶子\"他默念《灵植除虫十二诀》,竹镊子悬在百年灵芝上方三寸处。晨光穿透薄雾,照见叶片背面蠕动的碧绿甲壳——那是只怀卵的雌性噬灵虫,尾针蓄满麻痹毒液。
镊尖即将夹住虫腹的刹那,一缕金雾从菌褶渗出。林墨的手腕抖了抖,噬灵虫受惊振翅,尾针在他手背蛰出个硬币大的肿包。
\"嘶\"他倒抽冷气,却顾不上疼痛。那金雾正凝成个圆滚滚的蟾蜍,翡翠色的眼珠滴溜溜转着,前爪拍打灵芝伞盖的模样,活像醉仙楼掌柜敲算盘。
\"要完,定是前日误食了毒蘑菇\"林墨用沾着泥垢的袖口猛擦眼睛。再睁开时,金蟾反而更清晰了,每片鳞甲都泛着琉璃光泽。更诡异的是,当这虚影张嘴打哈欠时,他竟闻到雨后竹林般的清新气息。
鬼使神差地,他举起镊子戳向金蟾肚皮。就在触碰的刹那,金光如岩浆喷涌,顺着镊柄窜上指尖。剧痛让他惨叫出声,脱手的竹镊在空中划出金色尾迹,越过篱笆砸中个蓝袍身影。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
林墨缩着脖子望去,心脏几乎停跳。被砸中的弟子头顶腾起丈许血光,凝成柄滴血长剑。更可怕的是对方腰间赤玉牌——刑堂执法使的标记,还是专管外门杂役的楚狂人!
\"师、师兄恕罪\"林墨扑到篱笆边连连作揖,瞥见对方脚边散落的书册。《戒律堂本月处罚名录》的烫金标题下,自己的名字赫然排在\"损坏公物\"栏第三位。
楚狂人揉着后脑勺冷笑,头顶血剑嗡嗡震颤:\"除虫?我看你是在除人吧?\"他抬脚踹向篱笆,百年灵芝剧烈摇晃。金蟾虚影突然炸毛,化作流光钻入林墨眉心。
剧痛。
仿佛有烧红的铁钎捅进天灵盖,林墨踉跄着扶住药架。视野里金星乱迸间,他看见楚狂人头顶的血剑正在融化,猩红雾气顺着鼻腔涌入自己体内。等视线恢复清明时,世界已然不同——每个人头顶都悬浮着光柱。刑堂弟子的凶煞红光,凉亭长老们的祥瑞紫气,甚至茅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