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瑶浑身一抖,眉宇间透露出散不去的忧伤:“可明学,我救过你啊……”
“你也信誓旦旦,说只要我开口,不管是什么,你都会帮我的!”
“就打一口井而已……你就忍心、忍心看我受伤吗?”
她哽着嗓音,喏喏的。
“怎么这么说?”顾明学问道。
陈思瑶似是不经意地露出一双嫩手,木桶勒出的伤痕明显。
“我手上、肩上,都有伤。”
“连脚,都磨破了皮。”
挑水是苦力活,一直由她负责。
“我不是没想过摆脱,但父亲看得紧,不让我同你们接触。”
她虚荣心强,善于权衡利弊。
当顾家堕入深渊,谁沾谁倒霉。
于是,她避之不及。
“你们……别不管我。”
她有求于人,便只能示弱。
可顾明学却没有松口:“要怪,就怪你父亲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念念。”
“而我,不会对欺负了念念的人仁慈!”
即便只是口头上的欺负,那也不行!
“抱歉思瑶姐,请恕我无能为力。”
他说着,没有在原地停留。
顾睿川跟在顾明学后面,搁下一句:“我们不会给你打井的,你死心吧。”
顾清舟也不留情面:“我很忙,没空。你找错人了,陈小姐!”
就算有空,也不帮。
陈思瑶看着三人相继离开的背影,眸光陡然暗淡。
仔细一看,还会看见一丝丝恨意。
她敛住情绪,再侧过头,看向温氏。
却见温氏异常冷淡:“我上过太多次当了,你已经骗不了我!所以,你在我面前演戏,没用!”
咣。
一声巨响。
院门重重关上了。
温氏曾经一度被假象蒙蔽过,误以为陈思瑶是个干净纯良之人。
可是,她却不止一次骗了她。
直到流放到北疆的前夕,她偶然听见陈思瑶对他们不加掩饰的贬低、污蔑和奚落。
终于,她彻底寒了心。
暖色融融的庄园,尖叫的声音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