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欢蛊已经认了主,即便再是难受也不能与旁人有什么牵扯,他唯一能救她的法子就是施针。
可他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时却不由得怔愣一瞬。
他居然……
可眼看着崔芙越来越难受,她身上那股幽香越发浓烈,丝丝缕缕缠绕在鼻尖,竟让他也有些心神不稳。
目光落到那潋滟着水光的唇瓣上,更是毫无定力可言。
崔芙仰躺在绣枕上,眼角沁出泪珠:“宋公子求您快些”
宋衡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修长的手指拈起银针,精准地刺入她颈后的穴位,随着银针入体,崔芙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身子猛地一颤。
“忍一忍。”宋衡声音沙哑,手上动作却稳如磐石,他接连下了七针,每一针都落在要穴上,针尾微微颤动。
渐渐地,崔芙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眼中的迷蒙也散去了几分后她虚弱地睁开眼,正对上宋衡专注的目光。
烛光下,他眉目如画,鼻梁高挺的轮廓在脸上投下浅浅阴影,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好些了么?”他轻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克制。
崔芙被他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双颊洇着些薄汗,如晨露凝于初绽的芍药,透着一层莹润的光。
她能够从宋衡的眼中窥见自己的倒影,一时间不自然的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兽首香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已经好些了,多谢宋公子。”
宋衡将扎在她肌肤上的银针取下。
崔芙垂下睫羽,这才觉得二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交织可闻,就连他颈脖上的青色经脉都能清晰的展现在眼前。
宋衡似是也察觉到了不妥,他朝后退了退,那旖旎暧昧的氛围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深了些,毕竟只有心虚之人才会刻意避嫌。
他意识到自己的所思所想后眉间的沟壑更深。
荒唐。
他在心里冷斥自己,眼底却暗了一瞬。
药箱的铜扣硌在掌心里有些尖锐的疼,却不及胸腔里那股无名躁意来得磨人。
崔芙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青年紧皱着眉头,如同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担忧道:
“宋公子?是我身上的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