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芙一时间也被吓得不轻,她拿起帕子想要替他擦拭唇角的鲜血,却被谢清席偏着头躲了过去,淡淡道:“不必。”
如玉的脸上毫无血色,显得脆弱至极,恍若被折了羽翼的白鹤。
崔芙像是做错了事般有些无助的坐在一旁,其实谢清席方才问她的那些话,她也有仔细想过,她轻声开口道:
“我近来一直都在做一个梦,梦中你极为嗜杀,最后众叛亲离,就连我与腹中的胎儿都未曾幸免……我本不该因为一个梦就对人心怀芥蒂,可那梦实在是太过于真实,而你的性子又与梦中的人一模一样,让我如何能够不怕?”
梦中的所思所闻,就像是前世今生一般,在她眼前一一浮现,所以她始终对谢清席抱有警惕。
这还是她第一次开口对自己说这些,谢清席抬眸看着她,“那若是没有这个梦呢?你会喜欢我么?”
到现在了他还在执着着崔芙的心中到底会不会喜欢他。
崔芙看着他那张清隽而又苍白的面容,最后只颤抖着双唇道:
“明璋,强扭的瓜不甜。”
谢清席眸光中的最后一抹亮色也消失了去,他缓缓垂下睫羽,从袖中拿出自己的方帕擦拭着嘴角的血迹,随后露出来一个略有些破破碎的笑容,全然不同于往日的从容淡然,淡声道:“我明白了。”
他握紧了手中的方帕,强扭的瓜不甜,那又怎样。
他就要将她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
哪怕就只是一对怨偶罢了。
他靠在马车的内壁,半阖的眼尾轻轻下垂,身上的血迹也还未干涸,几缕青丝垂在额前,神色略微有些悲戚。
崔芙看到这一幕时,莫名的觉着心中一揪,她抿了抿下唇,可直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直到天色昏暗时,马车才在就近的一个小城镇中停了下来,远离了盛京,就要显得荒芜许多,瞧着也要破败不少,谢清席下了马车随后就将玉芜唤了过来伺候崔芙。
玉芜看到他胸口的衣襟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时,一瞬间也被吓得不轻,还以为是崔芙遭遇了什么不测,连忙上前掀开了马车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