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芜着正抱着崔筝替她扎着头上的小辫子,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上面还绑了个用兔儿毛制成的发饰,她一动,那两个小毛球也跟着晃个不停,显得活泼动人的紧。
她瞥了一眼门外那人挤着人,倒也让人猜不透那教书的夫子到底有什么好的,已经好几日了都是如此,想来也不能认真的做学问了才是。
只不过两家虽是邻里,但她未曾见过那夫子的真面目,一时间也不免生出几分新奇,随即抬头望了过去,却见那人一身青衣长袍,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格外的显眼。
玉芜帮崔筝扎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那日她们在市集的时候就遇到了他,即便是化成了灰,她也认得那就是谢家清席。
却不曾想他似是失了忆,只是问了夫人一声后,便什么也没说就离去了,那模样当真如忘却前尘。
如今却出现在自家医馆的门前,还摇身一变,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莫名的就让人多想,他当真是失去了记忆,还是说只是他用来逃避一种手段,亦或者是重新接近小姐的一种手段……
她心绪莫名的有些乱,抬起头悄悄打量着一旁写着药方的崔芙的神色,也不知这谢家清席过来后,她们会不会离开钱杭,重新寻住处。
不过她过惯了安稳的日子,不想再四处颠沛流离了才是。
一缕清风而过,吹起了崔芙额前的碎发,她轻轻朝着崔筝招了招手,“筝儿,过来。”
崔筝笑意盈盈地就从玉芜的怀中溜了下来,甜甜的唤了一声,
“娘亲!”
发间的兔儿毛球随着动作一颤一颤,崔芙放下毛笔,指尖轻轻拂过女儿柔软的发丝,目光却不自觉地越过她的头顶,投向门外那抹青色的身影。
谢清席站在人群中,长身玉立,与周遭嘈杂格格不入,他手中握着一卷书,目光平静地扫过医馆门前的人群,却在看到崔筝时微微一顿。
“娘亲,那个大哥哥在看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