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病人。”玉芜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崔芙整理好衣襟来到前堂,却见谢清席端坐椅上,身旁站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年面色苍白,不时咳嗽几声。
“这是学生周允,近日咳血不止。”谢清席语气如常,仿佛昨夜的对峙从未发生,“城中大夫束手无策,特来求诊。”
崔芙看了眼少年灰败的脸色,医者仁心占了上风,她示意少年伸手,随后搭上他细弱的手腕。
“得了肺病。”她诊断道,“若是早些吃药还来得及。”随后就提笔写下了药方,“按此方连服七日,忌荤腥,多晒太阳。”
临走的时候谢清席深深看她一眼,才带着学生告辞离去。
崔芙长舒一口气,却听玉芜在身后道:“小姐,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崔芙苦笑,“可我还没准备好面对……”
“娘亲!”崔筝蹦蹦跳跳从后院跑来,手里举着一只纸鸢,“谢夫子送我的!上面还有字呢!”
崔芙接过纸鸢,只见上面用工整的小楷写着“平安喜乐”四字,落款处画了朵小小的芙蕖花。
她手一抖,纸鸢差点落地,谢清席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想起了什么?
“娘亲,谢夫子说下午带我去放纸鸢,可以吗?”崔筝仰着小脸期待地问,她想了想又道:“他们都说我和谢夫子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娘我们真的很像么?”
崔芙蹲下身,平视女儿纯真的眼睛,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筝儿,如果如果谢夫子是你爹爹,你会高兴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崔筝却眼睛一亮:“真的吗?谢夫子就是我爹爹?”